吴越

［双鬼］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编辑李轩x作者吴羽策

顾客李轩x咖啡馆小老板吴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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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立秋，天气预报说天气会凉快一点，可是这个城市的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老天爷的恩赐，太阳仍高高的挂在天上，炙烤着这块大地。此刻是周日下午两点半，因为是休息日，大街上弥漫着一股轻松的气息，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小吃街上的人还是很多，各大甜品店争先恐后的打开宣传广播，试图吸引大街上成群结队的短裙女生，或者一对一对的情侣，到他们的店里来坐坐。

李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路口转弯，来到了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的另一条街上。映入眼前的一一排朴素的民居，与其说是朴素，不如说是破败，如果说的更严重一些，那就是贫民窟。这条街上已经没多少人住了，按吴羽策的话说就是本来这条街是给留守儿童和老人住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孩子们差不多都出去念书了，老人们有的被良心发现的儿女接走，有的孤独终老。所以这个地方唯一的用途，就是等待拆迁然后好陪一大笔钱，毕竟算是中心地段。

李轩听吴羽策讲完这么一番话，也曾经笑着问过他：「你驻扎在这里是不是也是为了等待拆迁？」

吴羽策当即翻了个白眼，但是也没立刻回复他，反而想了一会儿才开口：「算是，也不全是。」

李轩也不会多问，他知道吴羽策也不会告诉他别的什么信息，只能喝一大口咖啡，然后跟吴羽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此刻，李轩站定在这条荒芜街道的唯一一家咖啡店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没有服务员亲切的喊「欢迎光临」，然后给你引路。所有咖啡店的套路在这里都没有，店铺内装潢非常简单，几乎是一览无余。吧台的老板站起身，用慵懒的声音问：

「还是老样子吗？」

吴羽策便是这家店的老板。

「如果我说我想换个口味呢？」李轩搬了张椅子在吧台边坐下，虽然这个行为被吴羽策吐槽说是不知道从那个吧带回来的习气，咖啡馆是不提供吧台座位的。不过李轩以这个咖啡店除了他李轩就没有别的顾客，而且吴羽策这个店完全没有正常咖啡馆的样子这两个理由，噎得吴羽策只得默认了他的行为。

吴羽策随手扔给他一份菜单，然后继续玩他的手机。

李轩翻着那份半新不旧的菜单，上面写着各种他见过没见过的咖啡品种，「那就……嗯……焦糖玛奇朵。」

「抱歉，没有。」

「那卡布奇诺？」

「速溶的三合一包可以吗？」

「你这里有什么？」

「老样子。」

「你是因为只有我一个顾客，所以只准备了做摩卡的材料吗？」

「不是，因为我只喜欢摩卡。」

「你服务态度很差，我要投诉你！」

「随意，反正我也不会改。」

「你这个人……」

李轩一时气的没话讲，面前的人虽然话不多，却总能在某些时刻让他无话可答，他觉得自己在编辑部催稿练出的伶牙俐齿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会间歇性的失效。

李轩静静的坐在吧台边，看着吴羽策忙碌的样子，又忍不住跟他聊起琐碎的事情，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他李轩一个人的倾诉。内容无非是又被上司训斥，被自己的作者无限放鸽子，被父母逼婚，房租太贵，物价太高，外卖太难吃之类。其实李轩也不知道吴羽策会听进去多少，但是这样一个能安静听他讲话，还不会把这些到处往外传的人，对李轩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偶尔李轩也会问问吴羽策的情况，比如说咖啡馆的营运情况，毕竟李轩来这里无数次，从来没有遇见其他的顾客。李轩的直觉告诉他吴羽策这个人肯定不只是咖啡店老板这么简单，但是没错问他这件事情，他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含含糊糊转移话题。

一来二去，李轩也懒得问了。于是吴羽策在李轩心目中的形象，就变成了

「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与咖啡一同端上来的还有一整块的蛋糕。

李轩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块精致的蛋糕，心中暗暗吐槽，这家伙连咖啡的材料都没有，怎么还有多余的材料做这个玩意儿？

「最近刚从网上学的，给你试吃，就当老顾客回馈。」

「啊，谢谢。」李轩立刻挖了一大口往嘴里送，「嗯，好吃！你为什么不去外面开个店呢，就旁边那条街，那样你会很赚。」

「无所谓，反正我开这个店也只是为了消遣。」吴羽策关掉哗哗流水的水龙头，「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房子，怎么说……」

「会感觉这里很温馨？老房子会有无限的故事？」

「差不多吧。」

「吴老板没想到你会这么文艺范。」

「一般般。」

李轩觉得吴羽策真的是个很容易把话聊死的人，比如说刚刚的话题就那样夭折，又比方说现在李轩吃着蛋糕看着吴羽策，后者望着手机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李轩有那么一种感觉，感觉吴羽策很厌世，不过隐士们差不多都会像吴羽策这个样子的吧。

手机在这个时刻突然响起，是上司的电话，内容是叫李轩赶紧让作者交稿，外头的宣传的新书发行日，已经一拖再拖到不能再拖。李轩唯唯诺诺的答应，挂了电话就骂了一句，吴羽策迷茫的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让我催稿。」李轩的心情突然很烂，自己的作者太过低调，从来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过，好吧，其实也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他们唯二的联系就只有QQ跟微信，连电话号码都没有。李轩也不清楚这个人有什么隐情，按现在的行情来看，一般的写手出过一本书，长得还能看的话，一定会疯狂开签售会开见面会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然后再出个写真集吧！

所以这么低调的人到哪里去找，他的稿子又要到哪里去找！连半夜骚扰都找不到门！

吴羽策到显得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问了一句：「你负责的作者是谁？」

「你会关注这些？」

「我平常也会看看小说。」

「我以为……」

「你也知道，生活无趣，而且我也不是土著。」吴羽策晃了晃手机，「时事热点我还是知道的。」

「啊，我知道的，没把你当消息闭塞的原始人看，只是没想到你也会看最新的小说而已。」李轩摸了摸鼻子，「鬼刻，你听说过吗？」

吴羽策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缓缓开口：「我看过他的书。」

「这个人最近还蛮火，就是行踪太神秘，我都不知道他本人是谁。」李轩其实有想过鬼刻本人是不是丑的惊天动地。

「连你都不知道？」

「是啊！连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这家伙简直是神经病 QQ性别男，微信性别女，文字风格也看不出来什么，你说他是不是人妖？」

「啊，我觉得不是。」

「也是，怎么可能是人妖嘛！」李轩干笑两声，「我是不是抱怨太多了，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反正平常也没人陪我聊。」

李轩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简直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人，他差点热切的拉过吴羽策的双手然后不停的赞美他，不过他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只是叹了口气，道：「哎，如果我的作者也有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然后他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愤愤道，「我催不到他的稿子我就不叫李轩！！」

「你加油，我也很期待他的新书。」

「借你吉言！」李轩收起手机，把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我先走了，明天又是黑色星期一了，我回去冷静冷静。」

「再见。」吴羽策目送着李轩走出店铺，打开了自己的微信，点开那条未读消息。

逢山鬼泣：鬼刻大大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交一下稿子啊！小的最近生了一场大病，唯一的解药是你的稿子。看在救人的份上，你交个稿呗！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重要的委托说三遍。）

吴羽策没忍住笑出声，还以为他会破口大骂，结果……

呵，编辑。

李轩本以为这次的催稿又是无望，自己又要被上头骂死。结果没过几天鬼刻就把稿件初稿发过来了，李轩又惊又喜，恨不得穿过屏幕拥抱他。

「感谢！！！太感谢了！！！」

「我本来想把上次稿费用完再发新的，可你催稿太烦了。」

李轩很无语，他希望他的作家能再大手大脚一点，最好稿费进账的三天后就花光。

「哈哈哈哈哈，很烦吗？」

「烦。」

「对了，你能不能把电话给我，这样联系方便。」

「我觉得QQ跟微信更加方便。」

「好吧。」又一次尝试失败。

李轩点开文档认认真真的审稿，鬼刻这次的小说很引人入胜，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刻画传神，讽刺的地方辛辣，温情的地方让人忍不住想抹眼泪。如果鬼刻那天开签售会，李轩估计会借着后台让他签个五六七八本吧。

不过这个连电话都不肯给的人，会开什么签售会！李轩摇摇头打消了这无聊的想法。

他突然觉得鬼刻跟吴羽策很像，一个身处高位任然保持低调，一个生活在闹市却隐逸的活着。李轩想如果有一天他能见到鬼刻本人，一定要拉他去吴羽策的店，最好把签售会也定在那里，拉拉生意。

不过吴羽策可能不太喜欢？李轩摸着下巴，转念想着。哪有这么多事，现在八字还没一撇。

工作！

校对修改等一系列的工作涌上来，李轩着实是好好忙了一大阵，等到终于把稿件送到出版社，李轩总算是暂时松了口气。等到放松下来，李轩才意识到，自己也快有一个月没有去那家咖啡馆了。

青年人接过医生递给他的死亡通知书，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失去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他不知道把他抛弃的那两个人是死是活，当然，也不属于他管的范畴。

他没有哭，也没有泪可以落，他麻木的办完冷冷清清的丧事，然后回到同样冷冷清清的家。

厌世的感觉充斥的内心。

不过他还是想再活几年的，毕竟死了也是蛮浪费的。

他辞掉了之前没劲的工作，把那幢破败的小二层改成了迷你的咖啡馆，虽然他知道这个地段连老人孩子都不会出现，更别提顾客，不过他无所谓，这本来就是他想做的事情，内心的文艺让他做的事情。

然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咖啡馆，拿着大学时期买的破笔记本，开始了以前一直向往的工作——写作。

或许人不幸到极点之后，事情就会有转机。吴羽策写的第一部小说刚寄出去就收到好评，有一家公司还跟他签了作品约。

而另一方面，吴羽策的店终于迎来了第一位顾客。一位闲着没事帮公司的记者跑采访，结果无意中发现贫民区还有咖啡馆的大男孩。

说实话，吴羽策第一次看到对方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有招待顾客的机会，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问了一句对方想要什么。

「一杯摩卡，谢谢。」

吴羽策在心底庆幸着，自己最爱喝的就是摩卡，平常也备有摩卡的料，没过一会儿他做完咖啡，刚准备送过去，却发现那个人已经在吧台坐下。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准确的说是对方说了很多，吴羽策默默听了很多。后来，那个人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店里，点上一杯摩卡，有时吴羽策会送他一块蛋糕，然后听他絮絮叨叨。

吴羽策从谈话里知道对方叫李轩，是个编辑，每天的烦恼很多，当然了，开心的事儿更多。有时候光是听他说说笑笑吴羽策就会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当然了，听他讲那些烦恼的时候，吴羽策有时候也会感觉很温暖。

吴羽策想，可能是世俗的温暖吧？

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厌世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对李轩有点动心了？

李轩推开咖啡馆的门，晚上店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他头顶那个灯泡发出的光还在微微颤动。李轩径直走到吧台，却发现吴羽策趴在桌上睡了。

这家伙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明明咖啡馆也没有很忙，为什么会累成这样？李轩看着吴羽策，心里吐槽着。

不过他可能也会忙其他事情吧。李轩突然想起来，吴羽策几乎没有跟他讲过自己的故事，只是扮演着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李轩坐在吧台边，撑着头望着吴羽策。其实李轩也想知道，为什么吴羽策年纪轻轻却一副满肚子心思的模样，不过他不想说就随他吧。

现在已经快十月份，夜风有点凉，连李轩都打了个哆嗦。李轩瞥了一眼熟睡的吴羽策，走过去关上窗户，然后随手拿起吴羽策丢在一旁沙发上的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

「李……轩。」外套盖到吴羽策身上的时候，他突然说出这两个字。李轩的手一顿，为什么他会突然喊我的名字，是我吵醒了他吗？不对啊，他完全没有醒来的样子。

李轩轻轻把手抚上吴羽策的背，思索着为什么吴羽策为什么会在睡梦中叫出他的名字。就在这时吴羽策突然抬起头，差点撞上俯身看他的李轩。

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李轩立马站直身子，正准备慌忙的辩解，结果对上吴羽策迷茫的眼神，想着对方可能什么都没意识到，也就干脆作罢。

吴羽策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眯着眼四处看了一圈，结果在自己面前看到了李轩。「奇怪，梦里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吴羽策小声嘀咕着，刚准备栽下去继续睡，突然另外一个人突然发了声。

「你还好吗？」

吴羽策立刻清醒了许多，猛地站起身来结果眼前黑了一阵差点又坐下去，他撑着桌子站好，对着李轩说：「抱歉啊，摩卡被我这两天全都喝光了，咳咳，只剩下三合一，咳咳……」

说完便是忍不住的咳嗽。现在正是气温最变化不定的季节，吴羽策这个宅男的体质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写东西，很快便感了冒。起初他也没太在意，毕竟小感冒每年都会来个这么几次。

于是他照常的每天日夜颠倒的写东西，自从他知道李轩就是他的责编之后，他每天都是这种日写不知道多少字的状态。说到底还是为了感谢李轩，李轩给他带来那么多快乐或者说是希望，当然也间接的给自己带来了金钱，自己能做的，可能就只有不让对方老是催稿，尽量不要给他添麻烦，如果能让他加薪，就更好了。

不过现在可能又要给他添麻烦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吴羽策后悔为什么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

「喂，我才几天没来你就成这样了？」李轩看吴羽策咳得快倒下了，赶紧上去扶住他，「要是我再过几个月过来，是不是就要给你收尸了？」

「晦气。」

「……我话说重了，抱歉。」

「没事……」

「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我身体好，没关系的。」

李轩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算是哪门子的身体好？但李轩也没继续让他去医院，而是把吴羽策扶到楼上的卧室躺下，自己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些退烧药。好容易把药喂了，把冰贴给人贴上，看着吴羽策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了。

李轩想着这个人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站起身在吴羽策房间转了转。房间装潢的很简单，不过收拾的倒是蛮整洁，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没有多少，书倒是很多。李轩看了看这庞大的库存量，真是让从事文字工作的自己心甘情愿的自愧不如。

没想到这个小老板还挺博学？

李轩最终坐在吴羽策书桌旁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点开鬼刻的聊天栏。

不是催稿，而是想找他谈谈别的。李轩有的时候会跟自己的这个作者聊一些东西，可能是因为他的神秘感，给了李轩一种安全感，就像吴羽策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hey，在吗？」

「抱歉这么晚还来骚扰你。」

「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鬼刻的话应该经历过许多事，才会写出那么打动人心的故事。今天我想问的是情感问题，我……好像爱上身边的人了，我该不该跟他讲？」

「虽然我对他几乎是没什么了解，但是他应该会知道我很多事情，主要是因为我嘴太碎，一看到他就想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听上去会感觉我是个很不成熟的男人吧？不过这可能是我喜欢上一个人的表现？」

「每次跟他说笑的时候都会感觉是最幸福的时候，虽然他经常摆着一张臭脸，不过他会有认真听我讲话。」

「希望鬼刻你能给我一份勇气吧！大半夜的你应该睡了吧，那晚安咯！」

楼下吧台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见面吧。」

吴羽策看到逢山鬼泣发来的满屏幕的对话框，不禁笑着在心里骂了一句「白痴。」，想了想最终没有给他什么建设性的提议，而是直接回了这么一句话。

他听见李轩从楼上跑下来的声音，对方看了一眼自己，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问了一句：「你好了？」

李轩有点愧疚，刚刚他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自己看护的病人已经不知所踪，他赶紧擦了擦书桌上的口水，然后他猛地看到自己的作者发给自己的消息。

有生之年！

李轩心情非常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跟对方见面。但他也没忘了慰问一下吴羽策，他凑过去用手探了一下吴羽策的额温，嗯，温度非常正常。然后他匆匆跟吴羽策道了别，准备回家好好捯饬一下自己，好跟自己的作者见面。

「喂，给你买的早餐！」吴羽策在他身后喊着，结果倒是让自己咳起来。他也没有多去挽留，而是打开了笔记本，把最近刚写的东西转到手机上，踏出了咖啡店的门。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李轩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他最正经的衣服——他当年面试用的西装。此刻他一身正装站在繁华的街口，在等的人怎么也等不到。他想催一下对方，结果便看到对方给他发过来的文档。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是用歌名做的书名。李轩犹豫着，还是点开了文档。这次鬼刻的文风也有所改变，比起以前的沉重，这次的充斥着清新的味道。

李轩站在最繁华的街角，看着那部小说，周围人来人往，太阳越来越毒，李轩却好像浑然不知。他觉得这个剧情非常的眼熟，或者说不是眼熟，而是…………

他便是这部小说的主角之一。

李轩立马往吴羽策的店跑去，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一个人。

他在心底默念。

鬼刻，吴羽策。吴羽策，鬼刻。

「欢迎光临。」吴羽策听到开门声，笑着抬头看着门边的人，「你好，逢山鬼泣。」

李轩扶着门喘气，他看着站在吧台后面的人，那个人今天很不一样，一反平常的宅男模样，而是换了件新的风衣，头发也好好造型过。

咖啡馆必备的背景音乐终于上线，放的是那首《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李轩对上吴羽策带笑的眼睛，他觉得此刻的歌词很符合他的心情。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你出现在我生命。」

「从此后从人生重新定义，从我故事里苏醒。」

李轩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被面前这个人重新定义了。

他坚信吴羽策也会这么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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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五月天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干脆用这个歌名定了题（永远草率的定题xxx）